不是每个律师都光鲜亮丽

       周立殊原来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当律师。

       电视上的律师都是一副精明干练、伶牙俐齿、风风火火的角色，“看着很过瘾，却不是人人都能如此的”。

       周立殊对自己的性格有令人吃惊的剖析力：害羞、脸皮薄，不强势，口才一般，做事慢条斯理。而这些，她认为都是与作为一名律师的要求格格不入的。

       周立殊已经想不起来自己高考时为什么会选择法学专业来报考，“可能当时看哪个学校都招，比较容易上吧”。

       不起眼的二本院校毕业，碰上法学专业就业率倒数的年代，最后实在是没有办法了，只能找到这家小律所，从端茶倒水干起，打杂、帮律师搜集资料，慢慢地协助律师处理一些基础性的事务。

       刚开始两年，她觉得自己成长很快，学会很多以前课堂上没有的实用知识，也慢慢成为一名能够独立办案的律师。

       虽然有时候累得像狗一样，加起班来不分昼夜，客户催起项目来就没命似地熬通宵赶工，但周立殊逐渐觉得有盼头——从律师助理，到律师，再到合伙人，这是一条律师业的康庄大道。

       在第四个年头，她终于意识到这是条不归路：“律师的最终归宿是合伙人，那只是个童话，不是每个律师最后都会成为合伙人的。”

       这一年，周立殊还没有摆脱薪金律师的待遇，无论干多干少，律所每个月都会发给她固定的工资，最有激励作用的年终奖金，也基本稳步不前。

       周立殊对自己的命运仿佛一眼就看到了头，缺乏人脉，缺乏挖掘案源的社交能力，在律师这个行当，即意味着没有觅食能力，永远只能等别人给你分一杯羹，而对于分多分少，你是没有能力去挑挑拣拣的。

       “一辈子就只能是个薪金律师了，连稍微自由点的提成律师也当不了，廉价的熟练劳动力。”

       周立殊决定转行。在律师这个看起来香车宝马的光鲜世界里，每年这样黯然退出的不在少数。“律师界的两极分化也非常严重，基本是二八开，做的好的20%瓜分着八成的收入，多数谋生度日，少数在温饱线上挣扎。”

       “虽然不求大富大贵，总不至于把健康也搭进去。”周立殊现在的新工作朝九晚五，她觉得很享受。

       (应采访对象要求，文中人物为化名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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